第八十六回 重归于好 再次回到与妻子二十年来共同生活的小楼,燕离心中复杂万分。 这座清幽的小楼充满着他与妻子过去琴瑟和鸣,伉俪情深的无数甜蜜回忆。 燕离曾以为他与妻子之间的恩爱,外人谁都无法改变,却怎都没有料到,一
场突如其来的袭杀改变了这一切。 他心中视为此生唯一深爱的妻子,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与别的男人相恋,并且
与对方有了夫妻之实。 这件事实成为他心中难以挥去的痛。 其后随着北临君暴毙,横在夫妻二人面前的最大障碍亦随之除去,燕离业已
从盛雪的口中耳闻妻子与祁青的关系转变。 燕离起初的反应倍感难以置信,又掺杂着复杂的欣喜。 他不知多么想重新与心爱的妻子破镜重圆。 可那夜妻子赤身裸体的乘骑在邑上公子的身上,面颊潮红地一边娇吟着,一
边激情地在邑上公子的身上不住扭动,与后者尽情享受男女合而为一的韵事。 那画面过后不知多少次出现在他午夜梦回之中,挥之不去。 世上没有多少男人可忍受亲眼目睹心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脸上却
还得装出若无其事般的痛苦。 那种心中视若珍宝的心爱之人,被别的男人所染指的痛楚,实难以为外人道
。 亲眼目睹妻子与别的男人欢好的一幕,也成为了燕离难以去除的魔障,夫妻
双方破镜重圆的最大阻碍! 直到今夜,燕离再也忍受不住对娇妻的深刻思念,终鼓足了勇气再次踏足到
这里。 抬首望去,意外的发现娇妻所在的闺房此刻仍然透着灯火。 妻子仍尚未睡下吗?这个时候了,她难不成还在处理着事物? 还是说…… 脑海之中,再次泛起了邑上公子赤条条地压在他妻子身上,胯间粗壮器物用
力捣送着他妻子的画面。 燕离心中微微一郁,又再度迟疑了起来。 退却的念头刚起,燕离又不自禁的回想起盛雪这几日里,总意外的不时对他
提起姜卿月与祁青之间的闺房韵事。 也不知是否被盛雪不停刻意提起,燕离发现了自己如今想及妻子与祁青相恋
的事情时,虽仍有酸妒之感,却已不似过去那般透骨酸心。 犹豫半晌,燕离这次终于鼓足勇气,举步走入妻子所在的小楼。 沿着木梯一阶一阶的登上最高层,从长廊一步步往前,当来到妻子的闺房外
时,燕离的一颗心已在疯狂的跳窜。 他举起手,刚想要敲扣,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屋子里,此刻是否只剩下妻子一人在内? 如若门敲响之后,来开门的却是邑上公子,他又该如何自处? 想到这里,燕离心中又一次患得患失。 这时,门后突然走上前来一道窈窕纤长的身影。 随后便是妻子那魂牵梦萦的婉转悦耳声音传进耳中。 」夫君,是你吗?「 听着姜卿月温柔期盼的语气,燕离一颗心奇特的平复了下来。 他平静地答道:」是我,夫人。「 」咿呀「一声,门开了。 一身盛装的姜卿月盈盈的俏立在门后。 她红唇娇艳欲滴,一对秋水般的盈盈美眸有若星月一般,正以饱含某种奇特
的深情在紧紧的凝视着自己。 燕离心头一颤。 自妻子被祁青彻底所拥有了之后,过后的两人即便私底下有见面,夫妻双方
也都相互刻意隐忍心中对对方的感情,相敬如宾。 燕离知道,那是因为妻子当时正与邑上公子处于相恋之中,她端庄的性情令
她难以像从前那般面对自己。 而如今姜卿月与祁青之间的关系已结束,前者因不再需要去考虑旧情郎的感
受,夫妻二人对望之时,她终于恢复了过往对自己的深情。 燕离心中虽有千言万语想对心爱的妻子诉说,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只勉强道。 」夫人,这么夜了,你还未睡吗?「 姜卿月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丈夫,眸眼里有无法掩饰的爱意在流淌着。 」妾身这几晚一直都在等待着夫君你来。「 燕离听得心中再次一颤。 两人毕竟是同床共枕二十年的恩爱夫妻,此时此刻,燕离再也不用患得患失
的去猜测妻子的心意。 他心头激荡地伸出双手,重重的把妻子美丽的身躯搂在怀中。 而姜卿月也用尽力量的回搂着丈夫,两人的嘴唇没有一丝犹豫的贴吻在了一
起。 夫妻二人终破镜重圆,立时有若天雷地火般的激吻在了一起。 燕离以从未有过的激烈动作,无比渴求的吸吮着娇妻檀香玉口中那芬芳的津
涎,姜卿月琼鼻微微哼吟着,舌尖与丈夫的舌头激烈的缠卷在一起,夫妻二人皆
在对方的口中不停的相互搅弄着。 燕离一只手搂紧妻子的纤腰,另一只手已忍不住沿着她曼妙的裙身往下,最
终抚按在了妻子挺翘的香臀处,隔着薄薄的衣裙,激动得用力揉捏着。 姜卿月在丈夫的紧致的拥吻中,早已清晰感觉到丈夫腿间那根滚烫的事物此
刻已硬如铁棒,正紧紧抵在她的小腹处。 姜卿月被它抵得浑身一阵酥麻,曼妙的纤腰微微扭动着,胸前那对坚挺的乳
房也紧紧的压砸在丈夫宽厚的胸膛上。 这对久别重逢的夫妻实已太长时间未这样与对方亲热,皆激起了无比炽烈的
情欲。 双方在门后激烈地缠吻。 不知多久,当唇分之时,姜卿月那张美丽的俏脸已布满了红晕,呼吸急促,
雪白酥胸不停上下起伏,整个人瞧上去媚光四射,令她本就有如天仙般的玉容更
是美得不可方物,直令燕离看得浑身欲火沸燃。 姜卿月娇喘的伏靠在丈夫的肩膀上,道:」夫君,抱妾身到床上去……「 燕离喘着粗气,二话不说的便将妻子拦腰抱起,快步走入卧室内里。 燕离一如过去般直将妻子横放在床榻上,随即解开她的裙带,褪去她身上的
华丽动人的衣裙。 当姜卿月那如羊脂般的赤裸胴体横陈在榻上之时,燕离眼中的欲火已无法压
抑。 他迅速脱去身上的衣物,挺动着胯间早已经硬如铁棒般的阳物,两手扳过姜
卿月的腿弯,轻轻分开妻子那双雪白的美腿。 在后者潮红期待的目光中,他一边扶着棒身来到妻子的私处,当感觉到硕挺
的龟物成功深陷入到了一个泥泞的穴口时,燕离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缓缓将腰身
向前一送。 」啊……「 伴随着一声动人的娇吟,燕离的器具终再一次结结实实的送入到了心爱妻子
的体内。 时隔已久,这对恩爱的夫妻张在今夜破镜重圆,重新结合在了一起。 燕离压伏在妻子动人的肉体上,无比兴奋的挺送着阳具,在妻子赤裸的美丽
裸体上挥汗如雨。 姜卿月则在丈夫的身下不停的婉转呻吟着,两条雪白的美腿朝两侧大大的分
开,好让心爱的丈夫在自己的身上可更加顺畅的进出。 」啪,啪,啪啪……「 清脆的肉体撞击声响,与夫妻二人急促的喘息呻吟声交织在一起。 在寂静的深夜里不停回荡着。 当高潮来临之际,伴随着一声低吼,燕离那根深藏在姜卿月花宫深处的肉具
,立时一阵阵激烈的喷射。 」嗯啊……「 姜卿月颤抖地呻吟着,柔软的四肢有若八爪鱼般紧紧缠上丈夫宽厚的身体,
任由后者在自己的身子里射个痛快淋漓。 激情过后,两人都大口地喘着气,但身体仍然紧密的结合在一起,没有一丝
阻隔。 ※※※ 翌日清晨。 燕陵早早起身,准备到母亲的小楼处请安,却意外看见父亲满面红光地从里
面走出来,父子俩打了个照面。 」爹,你?「 燕陵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喜色,大喜地迎上前去。 」爹,你与娘和好了吗?「 燕离还未答话,燕陵已瞧见一身端庄襦裙的姜卿月正盈盈步下楼来。 燕陵一眼便望见母亲的俏面仍带着一丝残留的红晕,光彩四射。 燕离难掩欣喜地朝爱儿点了点头。 姜卿月迈步上前,亦面带些许羞意地爱儿道:」陵儿来得正好,我们正要找
你。「 」娘昨晚与你爹参详许久,今日便决定将府内的奸细一网打尽。「 燕陵听得目光一亮,但关心的却并非奸细一事,而是爹娘破镜重圆一事。 这件事是他一直以来的期盼,燕陵原本以为想让他们两人重新和好困难重重
,却怎都没有料到他们和好得这般快,这般出乎意料。 燕陵不禁大喜。 相比于此事,清除奸细实变得微不足道。 看见爱儿面上流露出的喜色,燕离与姜卿月相互对望了一眼,皆露出一丝会
心的笑意。 昨夜二人经过一番激情欢爱之后,夫妻俩终对各自之间的问题坦诚相言。 这是他们婚后二十年来,第一次这般坦诚地给对方剥析各自心中的想法,直
面心头的芥蒂。 燕离与姜卿月都分外珍惜这份夫妻之情,因此虽仍算不上芥蒂全消,但最终
双方都识趣地不去揭开疮疤,也算重新和好。 历经艰辛,中间又出现了邑上公子这第三者,夫妻二人终再次走到一起,反
而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新鲜感,个中滋味只有两人最是清楚。 燕离与姜卿月随后便准备去见祁青,清除内奸并非小事,后者在此事上可发
挥出很大作用。 燕陵则随后将秀璃珊瑚等人召集在一起。 在他们挖出的奸细里不乏武技高强者,燕陵要做的事情便是保证将敌人一网
打尽,一条漏网之鱼都绝不会有。 且今日过后,秀璃珊瑚等诸女也将会真正意义上出现在大众面前,因此便没
再必要隐藏身份。 到了午后时分,当最后一批忠于姜卿月的心腹亲信尽数于暗中潜回姜氏。 随着姜卿月一声令下,这群个个足以一挡十的姜氏精锐,骤然发难。 第八十七回 惊天变故 午后时分,大批全副武装的姜氏精锐齐返姜氏,并迅速将府邸四个出入口尽
数封锁,不允许府内任何人出入。 随后领头一位家将头领便率二百余名精锐,按照姜卿月的指定的名单在府内
拿人,涉及的内奸上至族中客卿,下至家族的仆从共数以十人。 面对这群气势汹汹的大汉,绝大多数人皆吓傻在了原地,兴不起半丝反抗。
但亦有少部分身怀武技的人没有选择坐以待毙,反而试图突围逃脱,结果自然都
被生擒。 所有府中内奸尽数被五花大绑地缚了起来,押解在一处。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整个姜氏上下陷入短暂的混乱,一时间众人都不知发生
了什么事,人心惶惶。 原本正在前堂会客的大长兄姜承,目睹此景完全惊呆,获悉这群本该在外的
族中精锐,全都是接到姜卿月的手谕回府的之后,姜承立即唤下人去叫来他三妹
。 过了片刻,一身素裙的姜卿月才姗姗来迟。 姜承面露不愉又不解地道,」三妹,究竟发生何事,这些人是犯了什么事,
为何突然间这般大阵仗?「 」大兄稍安勿躁,稍后待人齐了,小妹自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告知大兄
。「姜卿月淡淡地道。 姜承听得眉头一皱,虽仍感到大惑不解,但他知道自己这亲妹素来冷静沉着
,做事严谨,这么做定有她的理由,便耐着性子等待。 不多时,待姜卿月的二兄长姜立在外收到风声匆匆赶回来,尚未坐热,二人
便看见一个生面孔的高瘦少年将府中大管家姜福押入堂中。 」夫人……「大管家满头大汗的哀求着,」他,他们说我是内奸,要将要押
到这审问……「 」大少爷,二少爷……我对家族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是内奸!「 」你们这是干什么?「姜承脸色很难看。 」他是谁?「姜立眯眼盯着台下的辛奇,道,」为何如此粗暴地押着大管家
?「 身旁的姜卿月淡然自若地道:」人还未到齐呢,大兄,二兄,你们不要着急
。「 话刚说罢,便见燕陵亲自押着姜承最宠爱的小妾陈氏来到众人面前。 燕陵淡淡地道:」自己跪下去。「 那颇具姿色的陈氏登时悲呼:」夫君,救我!「 这回姜承终坐不住了,他」腾「的一下便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 」陵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是你芝姨,你……「 姜卿月断然打断兄长道,」包括陈氏在内,今日所有被押解至这的,都是暗
伏于姜氏的内奸。「 」特别是陈氏,她瞒着大兄一直私下与姘夫幽会,在幽会期间更多次将姜氏
内部机密泄于她的姘夫。妾身原暂未有要拿她的意思,岂知我的人意外从她身上
获悉,大兄的女儿不是大兄的,是她与姘夫生的。「 」妾身的人已将她姘夫抓到手,大兄如不信,稍后大可自行拷问。「 姜承顿时如遭雷亟,面如死灰,肥胖的体躯在不住抖颤。 原还在不住悲呼的陈氏,亦浑身一颤,面上血色尽去,露出惊惶失措之色。 二兄长姜立呆怔在地,难以置信地道:」这……这么多人,全都是内奸?「 外头忽然传来了厮杀打斗之声。 却见被押跪在地的大管家姜福突然趁机弹起,以与其肥硕的体躯毫不相衬的
敏捷速度弹离开辛奇的掣肘,向大门的方向掠去。 事出突然,没有一个人能想到平日里走几步都要停下来喘大气的大管家,突
然间竟能爆发出这般迅疾的动作,一时间就连离他最近的辛奇也大吃了一惊,伸
手一抓,却抓了个空。 大管家姜福更顺势一撞,径直将一名挡在他去路中间的姜氏精锐撞出了丈多
远。 那名身强体壮的家将竟被撞得口吐鲜血,栽倒在地,尽显管家姜福深藏不露
的过人武艺。 一声冷哼在众人耳旁响起。 燕陵以更快的动作掠至姜福的身侧,运劲一踢。 大管家姜福立时一声惨叫,左腿骨碎裂,整个人径直滚倒在地,惊惧骇然地
盯着燕陵。 燕陵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收回目光,外面的动静也很快消停。 长衫沾了少许血的邑上公子祁青,从外面走进来,向台上的姜卿月汇报道。 」有两个内奸刚刚见势不对,想逃出去通风报信,他们武技相当不俗,接连
伤了七八人,我无法留手,将二人当场格杀了。「 」无妨。「姜卿月容色平静,」这么多的内奸,伤亡在所难免。「 她随即吩咐道:」将这些人全部押下去,一个个分开审问,从他们的嘴里相
信我们很快能获悉到非常有用的情报。「 一众姜氏精锐哄然应诺。 堂中,唯姜承仍犹自不愿相信方才三妹所说之话,甚至气极地要求众人放开
陈氏。 直至康季将她那鼻青脸肿的姘头宽原带来,后者为求保命,当着姜承的面痛
哭流涕地将其与陈氏的苟合关系和盘托出。 陈氏脸色惨白如纸,一句话都说不出。 姜承肥躯一晃,终难以接受爱妾与他人媾和,爱女非自己所出的打击,怒极
攻心下差点跌倒,被抬往卧房歇息。 只能由留下的姜立与姜卿月处理后续的事宜。 ※※※ 夜深。 二楼的书斋,姜卿月仍在聚精会神地伏案工作。 日间捉拿内奸的行动造成不小的动静,虽很快就平息,但对此造成的影响才
刚刚开始。 可以预见的是,今日在姜氏府内所发生的一切,纵然府中上下全力进行了封
锁,多少仍已经传进到某些人的耳中。 那些潜藏于暗处的敌人,觉察到姜氏内部所发生的动荡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姜卿月无从去猜估。 但这次他们将潜藏在氏族里的内奸一网打尽,只要想到从此以后再不用担心
这方面的问题,对于姜氏内部的安全状况亦有巨大改变。 燕离与祁青刚刚分别送来了一些从内奸嘴里拷问出的有用情报,正置于她的
案头,但姜卿月尚未来得及看。 盖因这次获得的线索实过于繁杂,以姜卿月的聪慧,要从中抽丝剥茧的分析
出更重要的线索来,仍需要一定的时间。 敲门声响,侍女盛梅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 」夫人,康先生来了,说有要事求见夫人。「 」康先生来了?「 姜卿月讶然抬起头来,」快请他上来。「 」是,夫人。「 换了一身便装的康黎,风尘仆仆地来到姜卿月所在的书斋。 」老奴康黎,拜见夫人。「 姜卿月和颜悦色地道:」康先生无需多礼,快请起。「 说着,她还亲自为康黎奉上一杯热茶,在后者受宠若惊得近乎难以相信的目
光下,方柔声问道。 」康先生这么晚还过来,定然是有重要事情要与妾身说吧?「 康黎轻啜了一口热茶,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这曾给佳人那对芊芊葇荑捧过的
茶杯,方正色道:」回夫人,正是。「 」据老奴得到的消息,池承君欲与上将军夫颛结成亲家,将琳阳郡主许配给
夫颛之子夫白,二人的大婚日暂定在两个月后,此事是由老奴安插在池承君府上
的眼线处得来,可能性很大。「 姜卿月听得面色凝重了起来。 夫颛作为楚国上将军,手握重兵,乃楚王最信任的心腹。同时他在楚国的储
君之争里一直持中立,或者说观望的态度。 在齐湘君的斡旋游说下,池承君实已放弃了争夺储君之位,转而支持车少君
,如若夫颛同意与池承君结成亲家,极可能意味着他已在储君之争中已作出了选
择。 若得到夫颛这军中大将的支持,车少君更势将如虎添翼,势力暴增,甚至连
申遥君的落败亦几可预见。 这对姜氏而言,绝对是一个极坏的消息,难怪康黎收到消息,便第一时间风
尘仆仆地赶回姜氏向她禀报。 这件事不但必须得与丈夫爱儿参详,更得马上派人告知魔女,让后者提醒申
遥君才行。 姜卿月深吸了一口气,」多得康先生提醒,这件事妾身稍后会立刻召见其他
人进行商议。「 康黎随后又道:」还有一件事,是关于舞天女的。「 姜卿月回过神来,略有些愕然道:」徐大家,她怎么了?「 康黎微微一顿,似在腹内组织了一下语言,方沉声道:」前几日从夫人处得
知舞天女私下单独与三公子见面的事后,老奴便派人在暗中调查,意外有了些发
现。「 姜卿月直觉他要说的不是简单的事,提起精神道:」康先生请说。「 」雨香楼看似普通,实际内里布满眼哨,外人极难探查,老奴也是重金收买
了雨香楼里一个普通婢子后,才得以成功打入其内部。表面上雨香楼近几日宣布
闭楼谢客,舞天女与其座下四位舞姬皆在为两日后的王宫宴会排舞,实际上此事
别有内情。「 康黎沉声道:」前日夜里,那婢子起夜时无意发现,有个神秘男子悄悄进了
舞天女所在的小楼,在里头足足待了近一个时辰才离开。婢子昨日偷偷向我禀报
此事,我知会她继续监查,并命她若那人再去雨香楼,让她近一些,确认那人是
谁。「 」她照了老奴的话去做,继续监视,昨夜果然发现那神秘男人又来私会舞天
女。可惜的是那男人来去匆匆,身手又过人,见不到此人的真面目,但那婢子在
壮着胆子接近小楼后,不出意外地听到了舞天女与男人激烈欢好的声音。「 姜卿月听得美目一凝。 照这般说,在世人眼中与她同为当世三大美人的舞天女徐未晚,各国王室座
上客,卖艺不卖身的高贵舞姬,实则早已是某个神秘男子的禁脔。 舞天女到楚国当非周游这般简单,究竟有何真实目的? 刻意接近她的爱儿,又所图什么? 见姜卿月蹙眉不语的样子,康黎沉声道:只看雨香楼的幕后大老板与右相等
人从往过密,便舞天女接近三公子是别有目的,老奴总觉得这当中有些不妥,为
稳妥起见,这件事夫人最好亲自跟三公子说说。」 顿了顿,他又续道:「听闻大少公子与二少公子也正在追求四大舞姬中的两
位,这段时日夫人最好连同两位公子的行止也一并约束,以防万一。」 姜卿月颌首道:「先生提议得是,妾身也总觉此事相当不妥,稍后我会与他
们说的。」 「老奴事情禀报完毕,如夫人没有别的吩咐,老奴便先告辞了。」 姜卿月见他要走,不禁柔声道:「先生这段时日为我姜氏不停操劳,再坐一
小会儿,起码饮多几口热茶再走不迟。」 康黎感激道:「为夫人鞍前马后,乃老奴的份内事,夫人无需客气。」 顿了顿,他布满风霜皱纹的那张老脸罕见的一涨,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吞
吞吐吐地道。 「夜深了,请夫人……保重好贵体,早些歇息。」 姜卿月见他说话之时,仍与过去一样,不敢抬头与自己平视,态度依旧恭敬
卑微,可语气却大异于往常般地罕有带上一丝对自己的关心。 看着这身形佝偻的男人那张微微涨红的老脸,姜卿月芳心深处奇异地生出一
丝异样之感。 她柔声地道:「先生也一样,先生今绝对当得上我姜氏的恩人,更是妾身不
可或缺的信任之人,先生在外,定要时刻切记保重好自身。」 说罢,姜卿月盈盈起身,「夜深,让妾身送先生下楼好么。」 在姜卿月的坚持下,这一次她亲自将康黎送上马车,直至目送车子驶出园子
,方重新返回。 端坐在书斋内,姜卿月却是在想着康黎这个人。 康黎是一个极难得的人才。 自当年她一个善举,救下整个康家村人之后,作为一村之长的康黎,带领着
仅余的全体族人在姜氏兢兢业业地做事,十数年如一日,只为报姜卿月的救命之
恩。 但类似的善举在过去的时间里,姜卿月已做过不知多少回,根本没有放在心
上,如非刻意提及,姜卿月几乎早已忘记。 直至丈夫爱儿遭遇不测,康黎自动请缨,姜卿月才逐渐察觉到他身上从未显
现过的才能。 更没有想到,一次无心插柳的决定,意外地给姜氏带来这般大的收获。 如果没有康黎这个安插在外部的眼线,姜氏对外获取情报的能力将如跋足的
瘸子一般。 康黎对姜氏的忠心,难得的至今未改的最大原因,恐怕是因为她自己。 纵然康黎从不敢明言,但出于女性敏锐的感觉,姜卿月实已察觉到康黎对自
己的某种别样情愫。 姜卿月当然知道自己的美貌在男人眼中,是何等的艳美,自记事时起,每一
个见过她的男人无不想着对她大献殷勤,姜卿月对此业早习以为常,从不当一回
事。 至今她承认动过心的男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的丈夫燕离,另一个则是祁
青。 除了这两个与她曾有过肉体交融的男人外,姜卿月绝不会多看其他男人一眼
,更不喜欢有别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对她的情意。 但令姜卿月自己也感到意外及奇怪的是,对于康黎这个曾经的老仆,她芳心
深处竟没有一丝半点的不悦或厌感。 见他离去之前,终鼓足了勇气地关心自己,姜卿月甚至发觉那一刻她一颗心
奇怪的剧跳了几下。 今夜送他下楼之时,康黎仍旧与上趟一样,不敢与自己走得太近,且步伐匆
匆,似是极度恐惧与自己过于靠近似的。 那副场景不禁令姜卿月回想起上趟送他下楼时,无意中瞧见他下体处令人羞
赧的反应。 想到这里,姜卿月蓦地惊觉了过来,俏脸一烫。 暗忖自己是否因自与丈夫重归于好之后,心境过于开朗地,竟破天荒地去想
丈夫之外的男人,忙抛开脑海中的身影。 丈夫刻下仍与她爱儿,以及祁青在主持审问之事。 想了想,姜卿月随后唤来盛梅,让她先去将两个侄儿叫来。 府中的内奸虽成功尽除,但必然会惹来敌对势力的暗中报复,在接下来这段
时日,姜卿月需命府内一些人员减少外出。 盛梅来到书斋后,却道:「回夫人,两位公子不久前在外回来,不知何事又
带了十来个家将出门去了。」 姜卿月蹙眉道:「他们去了哪里?」 「婢子也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的,不知道是什么人惹到了两位公子,两位公子
回来的时候看上去都有些汹汹。」 姜卿月秀眉蹙得更深了。 日间她已口头约束过两个侄儿的行止,却不曾想两人满口答应,转过身便将
她这姑姑的话当作耳边风。 姜卿月有些放心不下,随即吩咐盛梅,稍后让人去将二人寻回来。 盛梅应了一声,刚要走,姜卿月又叫住了她。 「大少爷那边怎么样了,仍不肯用膳吗?」 「还是那样,端进房里的饭菜都被大少爷扔了出来。」 姜承的爱妾陈氏目前被软禁,但姜承难以接受爱妾偷情与爱女非己所出的事
实,情绪极坏。 姜卿月轻叹,不再追问。 「二少爷呢,这种时候了仍在外喝酒没回来?」 「是的,夫人。」 姜卿月叹了一口气,「行了,你先去做事吧。」 盛梅离去之后,姜卿月在书斋内伏案工作至夜深。 一阵急促的凌乱脚步声,突然从长廊传来。 侍女盛梅罕见地不经通传便推开书斋的门。 她面色苍白如纸,嘴唇不住在抖颤。 「夫,夫人……不好了……」 姜卿月抬起头来,吃惊地道:「发生什么事了?」 盛梅哆哆嗦嗦地道:「丰羽公子……跟子安公子,被,被人杀了……」 「你说什么?」姜卿月美眸睁大。 她霍然起身,匆匆赶往府邸前堂,在那里看到了两位侄儿冰冷的尸身。 直至亲眼目睹,姜卿月仍有些不敢相信。 先一步收到消息赶来的燕陵,刚查探完两位表兄长的伤口,站起身来时,英
俊的面庞布满浓郁的阴云,眼中杀意迸现。 府内众人目睹此景,皆惊骇得难以复加。 一众侍婢更是不住啜泣。 「谁干的?」 将二位公子尸身抬回来的那名家将,浑身是血,已昏迷了过去,显是经过了
一番浴血奋战,当下无法回答众人的问题。 姜卿月压下心头的悲痛,低沉着声音道:「二爷回来了没有?」 「回夫人,还没有。」 姜卿月立时心叫坏了。 燕陵与她母子连心,立即朝众人喝道:「二舅父现在人在哪里?」 「回公子,二爷晚间是去盈香楼喝花酒。」 盈香楼! 燕陵二话不说,立即唤人备马,并亲率十数名亲兵一路飞驰往城南的盈香楼
。 他几乎是有些粗暴地喝问楼内主事人,他二舅父姜立订在哪个包厢。 当燕陵率众来到厢房外时,房内传来二舅娘熟悉的哭泣声,令他心中升腾起
不祥的预感。 踹开房门,浑身赤裸的二舅娘,正伏身在他二舅父冰冷的尸身上悲泣。 二舅父姜立死后仍怒目圆睁,仿佛死前瞧见了什么令他怒气冲天的事。 他的喉咙隐见一道血丝,显是被剑法卓绝之人一剑封喉。 身后跟随来的一众家将震惊过后,全都背转过身。 只有燕陵阴沉着脸,径直走了进去。 第八十八回 沆瀣一气 姜氏前堂,燕陵的二舅娘孙氏目光呆滞跪在爱儿的尸身前,不管旁人如何询
问,她都一语不发,泪眼只懂得呆呆看着爱儿冰冷的乌青的面庞。 当燕陵在烟花楼找到她时,起始孙氏还愿意梨花带雨的向他透露事情的前后
经过,到燕陵把她带回姜氏,孙氏在大堂里见到已经失去任何生命痕迹的爱儿时
,前后不到半个时辰时间里,先后失去丈夫与爱儿的她,精神终于彻底崩塌,目
光散涣,再问不出半句话来。 燕陵的大舅娘刘氏,早早收到消息已哭得死去活来,更哭晕了数回。 发生如此惨祸,以致姜卿月这刻仍不敢将事情告知她的大兄长,生怕大兄长
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巨大打击。 大堂里,看着自己的亲兄长及两位亲侄儿冰冷的尸体,姜卿月芳心掠过一丝
难抑的暗痛。 命下人将兄长以及侄儿们的尸体安置,姜卿月便传令下去,今夜府内所发生
之事,不允许向外泄露,同时从今夜起全府戒严,除获得允许之外,不许任何人
进出。 随着无关人接连退走,宽敞的大厅只剩下燕陵一家三口。 姜卿月神情疲惫的坐在椅中,痛苦的闭上美眸。 燕离来到爱妻身后,手掌抚按住妻子的香肩,沉痛的道,「夫人定要振作起
来,决不可因此而灰心,那样便正中敌人的下怀。」 姜卿月回眸瞧了夫君一眼,雪白的玉手按上了丈夫宽厚的手背,抿嘴不语。 但她的芳心深处,却有一股无以言诉的怒火在翻腾。 不久之前,在她的爱儿风驰电掣赶往雨香楼的时候,早已先一步掌握到情报
的康黎,已火急寥寥的透过儿子康季,暗中向她汇报了雨香楼发生的整件事情经
过。 约一个时辰之前,燕陵的两位表兄长无视姜卿月此前的吩咐交代,偷偷从西
门溜出了府去,去赴雨香楼两位舞姬之约。 但当二人来到雨香楼外时,却被守在楼外的两个陌生的侍卫拦住,明言雨香
楼已被他们主子包下,并毫不客气地着他们二人滚回去。 姜丰羽和姜子安出身姜氏,二人才能虽不出众,但论出身却属权贵中的权贵
,何曾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二人当即怒极,于是气势汹汹的回到了府内,叫上了十几个武艺高强的族中
精锐,准备强闯雨香楼。 到的时候,那波人马却已先一步往城外的方向离开,姜丰羽与姜子安并未多
想,还以为是对方发现他们不好惹,灰溜溜逃了,还大声嘲笑着对方。 进去之后,二人却惊怒交集的发现,舞天女一手亲调,名动天下的春夏秋冬
四位舞姬,皆衣衫不整,伏在矮几上悲咽。 四位美丽的舞姬竟都被人强暴了! 目睹四位舞姬宛如被狂暴骤雨摧残过的娇花般楚怜模样,两人有若晴天降下
霹雳,惊怒得不敢置信。 姜丰羽所心仪的冬雪,与姜子安心仪的夏蝉,看到二人到来,更是泣不成声
,直言无颜再见他们二人,当场便欲自尽。 奋力制止二女的举动后,姜丰羽与姜子安当即怒发冲冠,拔剑率领十多名家
将一路往城外追击。 但追击的结果,却是所有人在城外被杀! 另一边,姜卿月的两位兄长素来有喝花酒的习惯,二人成天在外花天酒地,
人所皆知。 但令姜卿月意想不到的是,二兄长的原配孙氏长相貌美,性子温婉端庄,在
十五岁那年嫁入姜氏后,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府中相夫教子,甚少在外拍头抛头露
面。 姜卿月绝难想到,与自己同样端庄自持的孙氏,竟与别的男人存在奸情,且
还在对方存心的诱骗下,选在了她二兄长提前预定的厢房里胡混。 在孙氏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已喝得醉醺醺的二兄长搂着怀中的姑娘准备回房
缠绵,结果亲眼撞见了致其目眦欲裂的一幕。 纵身为女人,姜卿月仍能够想象,一个男人在毫无半分准备的情况下,亲眼
目睹自己的妻子给一个陌生男人压在身下,神情迷醉的在对方胯下婉转承欢,被
男人用力操弄的情景,那定然是世间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接受的巨大耻辱。 她的二兄长当场被眼前的一幕惊骇得酒醒,血红着眼睛便拔出佩剑,欲一剑
刺死那奸夫。 当时孙氏仍是魂不附体的状况,看到丈夫突然出现撞破自己与奸夫的奸情,
吓得脑海一片空白。 尚未反应过来之时,数声金鸣之声落下,已瞧见自己的丈夫痛苦地捂着喉咙
,脚步踉跄,眼珠瞪得大大的,用愤怒怨恨的目光伸出手指着他们,最后没走几
步,便栽倒在地,一命呜呼。 从孙氏口中问出的那个名叫景仓的男人,一剑杀死了她二兄长后,便像做了
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面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便这么施施然的离开。 姜卿月心中沉痛。 她幼时的剑法便是跟随二兄长姜立所习的,后者虽这些年早已疏于武事,又
长年沉溺于美色,但年青时的底子仍在,纵然是她,想要击杀似她二兄长这般实
力的人,仍需费一番不小的功夫。 对方刻意让姜立撞破其与孙氏的奸情,绝非临时起意,相反,极可能是挖空
心思的费心经营,千方百计地设出这么一个局,等待她的兄长踏入去。 对方不仅剑法惊人,心机更是可怕。 姜卿月虽第一时间让人去追查此人的来历,但可以想象,对方既然敢如此明
目张胆,想来要么自身的名字身份全是假的,要么便是完全不怕他们追查。 当众强暴舞天女座下四位美丽舞姬,肆无忌惮杀死姜氏两名嫡系,乃至她的
兄长,浑然不顾招惹整个姜氏,犯下如此令人发指的暴行。 这数件惨案皆在前后一个时辰内发生,矛头直指姜氏。 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他们究竟意欲何为? 姜卿月感觉到一张看不见的大网,似正向整个姜氏笼罩而来,正在寸寸收紧
。 脚步声从堂外传来,一直沉着脸,一语不发的燕陵低声说道,「邑上公子来
了。」 正安抚着爱妻的燕离,知趣地走到一旁。 不多时,率人从城外将一众家将尸体带回来的祁青,脚步沉重的跨入了前堂
。「夫人,尸体都带回来了。」 姜卿月闻言,立即起身,「带我去看。」 四人来到不远处的偏厅,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整齐排开。 姜卿月已压下玉容的悲色,平静地蹲下身子,细致检查了这十多名武艺高强
的府中精锐的伤口,沉默不语。 带回来的这些尸体,全都是一击毙命,所有人身上没有第二个伤口。 这意味着这些人是在一边倒的情况下,被对方以压倒性的实力所杀。 祁青脸上的神情非常难看。 这些人都是府上的精锐,个个的实力无不可以一挡十,更擅长合纵联击。可
透过细致观察,发现他们前后死亡的时间极为接近,几乎没有多少间隔。 「虽然不想承认,但凶手的剑法远在我之上,胜过我不止一筹。」祁青有些
不甘的道,「因为换成是我,我自问无法做到这样。」 姜卿月与燕离对视一眼,夫妻二人眼中的凝重之色更甚。 祁青看出的东西,她们夫妻自然也看得出来,凶手的剑法不仅在祁青之上,
更在姜卿月之上,甚至胜出不止一线。 当今的楚国能有如此实力的,大致只剩下三大剑手之首的莫阳。 夫妻俩一颗心直沉到谷底。 莫阳乃御前剑手之首,只忠于楚王一人,除楚王之外不听从第二个人的命令
,如若真是他出手,这背后意味着什么,夫妻俩已不敢想象下去。 这时下人来报,那名带着姜丰羽与姜子安回府的侍卫已经醒了。 姜卿月深吸了一口气,勉力提起精神来,吩咐道:「带他过来。」 「是,夫人。」 那名侍卫名叫刘胜,在府中的职位是一名小分队侍卫长,是族中少数接受过
燕离亲自调教的精锐,在这个位置上做了十多年,忠诚方面绝无问题,他的武功
在众人里也是最高的。 苏醒过来的刘胜不顾伤重之体,悲痛的向姜卿月诉说整件事情经过。 发现四位舞姬身上的惨况,姜丰羽跟姜子安二人怒发冲冠,拔剑策马追击,
一路向城外的方向追去。 他们这些人生怕两位公子有失,也都连忙跟上。 但到了城外之时,对方却像事前料到他们会追上来似的,早早在那里等候他
们了。 敌人领头的是一个蒙着黑布的男人,使用的武器是一把长剑,身旁虽然带着
三四名随从,却并没有让随从动手,而是自己亲自下场,且在以一敌多的情况下
仅第一个照面,对方就数剑连杀了三个人,迅快狠辣得难以想象。 接着那人一剑接一剑将剩余的人全部杀死,最后像猫戏老鼠一般的戏耍他们
三人,剑法之高,简直骇人听闻。 刘胜拼命抵抗,根本不是对手,身上很快负了多处伤。但对方故意留他一命
,似乎故意让他能够把两位公子的尸体带回来。 听完整个过程,祁青急切的询问道,「对方蒙着面,那他的身形呢?」 刘胜艰难的喘着气,努力的回忆,接着像想到了什么,「啊」了一声,「那
人的体形与三公子较为接近,但比公子要健壮少许。」 姜卿月等人顿时都惊愣住了。 盖因三大剑手之手的莫阳,他的身形是出了名的似竹竿般的高瘦,燕陵虽身
形挺拔,但不论高度身形皆与莫阳相去甚远。 换句话说,凶手并不是莫阳。 而放眼整个楚都,剑法高绝同时身形体态与燕陵接近的倒是有一人。 靖川公子关南! 祁青直到抽一口冷气。 怎么可能是他! 同为楚国三大公子,靖川公子的剑法与他祁青相比纵有高下之分,差距大抵
也是不远的。 作为姜氏的座上客卿,祁青对族中精锐的实力深浅比任何一人都清楚。他自
问自己绝难在面对十多名精锐的情况下,仍能那般轻易将他们逐一击杀。 靖川公子的剑法,怎可能强到这种地步? 甚至于按照刘胜的亲身描述,祁青都十分怀疑三大剑手之首的莫阳,手中的
剑能否胜过对方…… 姜卿月亦震惊的难以相信,她与靖川公子虽只有过数面之缘,但像其这般出
众的贵胄公子,身为女性的姜卿月自然对其印象深刻。 为了避免刘胜是否有看错,姜卿月还详细深入了询问了各种细节。刘胜凭借
记忆努力回忆,尽可能回答了姜卿月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经过一番确认对比,姜卿月吃惊确定,犯下这令人发指罪行的十有六七就是
靖川公子关南! 气氛无比凝重。 姜卿月见刘胜强撑着的伤重身子已摇摇欲坠,便让其回去卧床修养,同时还
柔声嘱咐他,两位公子之死罪不在他们这群侍卫,让其宽心休养。 「如若下手之人是靖川公子下,恐怕姜氏没有任何一人是他对手,如今形势
对我姜氏是大大不利……」 形势急转直下,就连素来信心十足的祁青,也破天荒第一次没有了把握,感
到事情极度棘手。 「事已至此,当下最重要的,是先从拿下的内奸中逼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燕离沉声道。 祁青压抑着胸口翻腾的怒火,沉着声道,「就由我跟徐先生,亲自将所有人
逐一逼问吧。」 姜卿月轻轻颌首。 两人离开后,姜卿月看着爱儿那双看似平静,实则隐藏着无穷怒火的眼睛,
叹了一口气。 「陵儿,不要想太多了,明日先去将晴画接回来吧。发生这样的事情,娘心
中实在是放心不下。」 燕陵深吸一口气,道,「不,孩儿现在就去将晴画接回来。」 姜卿月点了点头,「也好,以免夜长梦多。」 燕陵原打算在王宫宴会过后再将公孙晴画接回来,但今夜接二连三所发生的
事,让他生出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绝不能再让心爱的女人暴露于危险之中。 燕陵随即带上十多名精锐,趁夜前往公孙府。 到的时候,公孙晴画早已睡下。 得知来意的公孙府下人虽觉诧异,但还是恭敬地将燕陵这位姑爷迎了进去。 步入卧房,公孙晴画已在榻上海棠春睡,燕陵小心的将她唤醒。 得知丈夫要趁夜带自己回府,公孙晴画虽感到很诧异,但识趣的没有多问什
么,温柔的略一整装,唤人去与母亲拜别后便乘上马车。 「夫君,发生何事了?」 公孙晴画第一次感觉到丈夫心事重重,有些担忧的道。 燕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府上发生了些事,现在时辰不早,明日再告诉你
吧。」 「嗯。」公孙晴画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洁白的玉手却温柔的握住
了夫君的手。 回到府中,安排妻子睡下后,燕陵来到母亲所在的小楼。 书斋里,姜卿月问道:「晴画睡下了吗?」 「嗯,刚刚睡下。」燕陵点了点头。 姜卿月轻叹一口气,「晴画刚怀有身孕,娘真不希望让她听到这样的事。」 「晴画聪明贤惠,这种事迟早也是知道的,没有必要瞒她。」 顿了顿,燕陵突然有些奇怪地问道:「娘的神色为何如此奇怪?」 姜卿月美眸微微一垂,神色无比复杂地道。 「陵儿刚走没多久,你二舅娘趁丫鬟不注意,吊颈自尽了。」 燕陵听得心头「咯噔」了一下。 二舅娘虽与人偷情,但由始至终,姜氏都并没有要问罪于她的意思。 一夜之间,族中连死三位主人,此痛已令人难以承受,实无意再多添痛处了
。 好半晌,燕陵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终化作一句重叹,揭过此事:「康季回来了吗?」 「他还在外面办事,尚未回来,陵儿想让他联络谁?」 「魔女?」姜卿月询问道。 母子连心,姜卿月轻易猜中了燕陵的心思。 燕陵苦笑道,「孩儿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理不出半点头绪,唯一能想到的
就是想办法通过四大统领,让他们帮我给魔女传话。」 话音刚落,燕陵敏锐的灵觉便捕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似正从小楼的木梯接
近。 燕陵刚起身来,一把娇滴滴的悦耳熟悉嗓音便传进二人耳中。 「妾身已经来了。」 母子二人闻声,皆有些如释重负地交换了个眼色,迎了出去。 全身笼罩在黑色长袍下的魔女,美丽纤身的身影俏盈盈出现在长廊尽头。 魔女巴澜娜竟然毫无预兆的深夜到访。 二人将她迎入书斋,魔女解下了黑色的头罩,露出了她那张与姜卿月近乎一
致的绝美花容。 盈盈坐下之后,魔女叹了一口气:「所有人都低估了车少君,更低估了巫神
女!」 燕陵沉声道:「魔女都已经知道了吗?」 「若非知道事情严重,妾身怎会于深夜匆匆来此。」魔女玉容凝重。 「妹妹是从何处获悉姜氏发生的事的?」姜卿月问道。 魔女毫不避讳地道:「消息传来时,小妹与申遥君正在榻上行欢至最关键的
时刻,申遥君最忿恨的便是有人在他行房时打扰他,若非天大的事,府内一般没
有人敢在这种时候去惊扰他,因此小妹知道楚都定然发生了不妙的事。」 「申遥君曾有一段时间与姐姐的两位兄长从往过密,因此收到消息时,感到
有些不敢相信,破天荒的没在小妹身上尽兴,匆匆忙忙地去收集信息。」 燕陵压下心头泛起的一丝不舒服,随后叹了一口气,「今夜对于我姜氏,实
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惨败。」 他忿怒地道:「我不明白,我两位表兄长,还有我的二舅父,他们虽然喜欢
流连花丛之地,但一生从未做过仗势欺人之事,是什么人要这样对他们!」 说毕,他将所得到的有限情报尽数告诉了魔女。 魔女听后,玉容前所未有的凝重,重重一叹:「事情最终仍是应验了妾身所
有的猜测。」 姜卿月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别意,肃容道:「妹妹已猜到凶手是谁?」 「小妹不仅猜到凶手是谁,更知道凶手杀死两位公子与姜氏二爷的目的是什
么。」 魔女玉容端凝:「后天的御前比武上,若公子不能杀死关南跟年仲,断去车
少君的左臂右膀,不仅申遥君要完蛋,姜氏也可能大祸临头!」 「因为,杀死两位公子的凶手就是靖川公子关南,杀死姜二爷的则是曾与姐
姐交过手,冒着景仓这个假名的蓟介。前者得到了巫神女珍贵无匹的巫元,体能
突破人体极限,以致剑术暴增,已成为公子的劲敌,后者则是右相司马道的心腹
。」 「但妾身还知道蓟介的另一层身份,他原出身越国流匪,因天赋超绝而被北
国用剑宗师太叔齐收作关门弟子,近些年一直在各国游荡。而据妾身得到的情报
,他与舞天女两年前在周国便已相识,对外关系止于认识,但出身同一故国的两
人,前后出现在楚都,实际关系已昭然若揭。」 「舞天女十之八九与他是恋人关系,因此听从他的安排,故意接近公子。在
觉察到公子不为所动之后,便安排四大舞姬作出被强暴的假象,引两位公子在愤
怒下失去理智,以便靖川公子将他们逐一杀死。」 「同时蓟介自己,则当着姜氏二爷的面迷奸其妻,趁其在酒酣耳热的状态暴
怒,将他杀死,同样故意留下线索给公子。」 魔女沉凝着声道,「车少君已与右相沆瀣一气,他们对姜氏动手的最大动机
,定是巫神女已怀疑公子乃剑圣传人的身份,为逼公子现出真正实力,他们故意
留下破绽,以逼公子在御前比武上亲自下场。」 姜卿月听得倒吸一口冷气。 燕陵则怒气冲天。 第八十九回 巫元秘闻 燕陵豁然站起身来,当场暴怒。 姜卿月看见爱儿面上的熊熊怒火,吃了一惊,「陵儿,你做什么?」 此时的燕陵双目通红,眼里仿似有火焰在迸射。 「车少君欺人太甚,孩儿吞不下这口气!」 「充当他爪牙心腹的关南和蓟介,孩儿绝不容他们好过!」 姜卿月慌忙叫住爱儿道:「陵儿,冷静点!」 燕陵目光喷火地道,「两位兄长惨死,二舅父惨死,二舅娘也一并自尽,娘
,你让孩儿如何冷静?」 「难道只许他派人杀孩儿的家人,而孩儿却只能眼睁睁看他的心腹逞凶?孩
儿定要让他也领会一下自己人被杀是什么滋味!」 姜卿月想起死去的亲兄长及两位侄儿,轻叹了一口气,但依旧冷静的道:「
陵儿万事勿要冲动,先听听巴澜娜妹怎么说。」 「你娘说得对。」 只见魔女轻启朱唇道,「公子如若此刻冲动寻上门去,就落入到对方的圈套
里了。」 「且不提车少君一方今夜极可能正严阵以待,就等公子冲动寻上门去,以公
子现如今的实力要想安然全身而退,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更别提靖川公子今剑术大增,单是他与公子单打独斗,谁胜谁负又鹿死谁
手仍尚未可知。若他们布下天罗地网,怕就连公子也难逃力竭而死的结局。」 闻言,燕陵虽是没有说话,但面上却露出了不服气的神色。 魔女见状,顿时柔声说道,「妾身问公子一个问题。」 「若公子现在与剑圣大人交手,能在剑圣大人手中撑多少个回合?」 燕陵先是一愕,随即微微皱起了眉头。 离开殷地之后,重返楚国这些日子里,他的内气每天都在一点一点增长着,
他的实力比起当时已有了长足的长进。但即使如此,他自己也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 盖因阿公的实力太强了! 在他近百年的悠长岁月里,阿公击败过数之不尽的对手,他看似苍老的躯体
实则蕴含着如海一般浩瀚的庞大内气。 纵然阿公只守不攻,燕陵现今仍然没有半分胜过他的可能。 魔女见他皱眉不语的样子,便续道:「那妾身稍为换个问题,公子若与剑圣
大人交手,能否在他手中支撑百个回合?」 燕陵闻言,摇了摇头。 他虽对自己现今的实力极具自信,但在阿公恐怖的实力下,恐怕他仍然没有
支撑百回合的可能。 见燕陵苦涩摇头,魔女终于平静地道,「连公子自己都承认无法做到这点,
但公子可知,二十年前北国用剑第一人的太叔齐曾寻上殷下行宫,挑战剑圣大人
,结果在他手中支撑了将近百个回合之后才落败。」 「而二十年前的剑圣大人实力更胜今日,即是说公子的实力连二十年前的太
叔齐都尚有少许不如,公子并没有逞强的资格。」 燕陵听得如同一盆冷水兜头盖浇下来。 北国第一剑术宗师的太叔齐,是中原各国公认除阿公之外的剑术最强者,燕
陵自然也曾听说过关于他的传闻。 但燕陵只知道他曾经寻上殷下行宫挑战剑圣,最终结果虽败犹荣,不仅无损
他北国用剑第一人的威名,反而令他名声大振,成为了中原公认的最强剑术宗师
。 但燕陵却并不知道,太叔齐当初竟在阿公手中撑了近百个回合才败。 以如今燕陵拥有内气的状态,他认为自己的极限至多在阿公手中勉强可撑个
六七十回合,此后他必将内气不继,陷入彻底挨打的局面,拼尽性命都不可能撑
至百合。 而太叔齐二十年前竟便已拥有如此强横的剑法,实在是骇人听闻。 但更让人感到怒不可遏的是,杀害他二舅父的幕后元凶竟然是此人的关门弟
子! 魔女见他终于冷静下来,柔声解释道,「妾身提及太叔齐,是想告诫公子,
车少君绝非那么好动,特别是他们对公子的身份已产生怀疑的今日,巫神女定已
针对公子作了全方位的部署,哪怕公子化身刺客亲自去行刺车少君,都极可能不
会成功。」 「巫神女是绝不会容其心爱的情郎,被人轻易行刺的。」 燕陵听得心有不甘。 但魔女话已说到这份上,对她的智慧抱有十足信任的燕陵,除了硬生生掐灭
报复的想法之外,没有第二个选择。 他颓然坐回椅中。 魔女又柔声续道:「公子现今要紧盯住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靖川公子关南!
」 姜卿月不解的问,「这是为何?」 「莫非,是与魔女刚才所说的关于巫元有关?」 魔女点了点头,向两人说道,「太叔齐当年之所以能成为中原第一的用剑宗
师,除了他本身剑术通神之外,更大的原因,是前代巫神女夫妇为逃避巫庙的追
杀逃难至北国时,寻求了太叔齐及他身后势力的庇护。」 「作为庇护的回报,前代巫神女即珊瑚姑娘的生母,将珍贵的巫元奉献给了
太叔齐,在巫元的帮助下后者得以突破原有的人体极限。如非前代巫神女的巫元
之助,强如太叔齐是绝无可能在剑圣大人手底下走那么多回合的。」 燕陵跟姜卿月尚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密闻,都感到非常的吃惊。 「巫元到底是什么东西?」燕陵沉声道。 魔女解释道:「巫庙有一种秘法,能在长期的修炼中用精神力将体内的气血
融合凝聚而成的一种特殊物质,透过交合的方式输送进他人体内,这种奇异物质
便是巫元。」 「巫元输送的方式分长期与短期两种,太叔齐属于长期的那一种,通过一百
八十个夜晚的不间断交合,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将巫元吸收进肌体里,这一种方
式对人体的强化不会虽不会太过激进,但优点是经过强化后的肌体永远不会产生
衰退。」 「至于像靖川公子这种,在极短时间里实力突飞猛进的则属于短期。虽然后
续其强化效用会随时间流逝而逐渐流失大部分,好处是能在短期里迅速将肌体暴
强数倍。显而易见,巫神女的这一举措是要用来对付公子与申遥君的,特别是专
程针对公子你的。」 燕陵听得一颗心无比刺痛,脸色更是阴郁无比。 他心中泛起了被深深伤害的愤怒之感。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更不愿意去相信,在他的心中曾经是那么完美无暇的齐
湘君,如今为了她心爱的情郎,她竟然愿意与靖川公子关南发生肉体关系,目的
只是为了让后者短时间内变强,好让其对付自己的亲人。 燕陵的胸口充斥着难以言诉的愤慨! 他与齐湘君自幼青梅竹马,又是如此的深爱于她,这份心意哪怕到了现今依
旧没有半分改变过,齐湘君是最清楚不过的。 她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伤害他? 这样不顾一切的为了她心爱的情郎,而与自己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 他愤怒,他妒忌,他怨恨,他更是不甘! 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燕陵,究竟哪一点比不上他车少君! 以致齐湘君宁肯委身于那该死的靖川公子,却不愿给他一丝半点的温柔! 魔女看他变幻不定的脸色掺杂着难以释怀的痛苦,心中清楚他的境况,柔声
道:「妾身知道,公子听了这些心情绝不会好,但这些都是没有办法的事。」 「以妾身对女人的了解,巫神女的心中对公子绝不可能一丁点感情都没有。
最初之时,巫神女与公子久别重逢,她许诺要为公子讨回一个公道,亦应该并非
说说那么简单,而是极可能曾真的考虑过要将当初参与袭杀的年仲等推出来治罪
。」 「只是后来,当巫神女隐约察觉到了公子的真正身份,并且发现公子已成为
了她无法掌控的存在,且还有极大可能会成为她恋人的最大劲敌,一切才终于出
现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燕陵默不作声的听着,一旁的姜卿月则轻叹了一口气,「湘君自幼便表现出
了超乎常人的聪慧,妾身从来都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但有一点妾身倒也多少能感
觉出来,她对陵儿是有感觉的,并非她所表现出的那样若即若离。」 「但令妾身难以理解的是,湘君为何要放任坐视,或者说刻意任车少君所在
的世子府与我姜氏成不死不休之势?」 闻言,魔女淡淡地道:「姐姐似乎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那就是楚王的大限之日,究竟还有多久?」 姜卿月玉容微愕,旋即终于明白过来! 魔女确实思维敏捷,且看待问题的目光独特,轻易便抓住关键的重点。 齐湘君以天降甘霖的方式,将本已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楚王拉回人世,避免
了楚国立陷四分五裂的局面。 但问题是,楚王终究已是病入膏肓之体,迟早也会有驾崩的一天。 当这一天到来之际,就是整个楚国变天之时。 当下整个楚国,没有任何人能预料楚王何时支撑不住,唯一的例外,恐怕就
是齐湘君! 她必然清楚楚王的大限之日还有多久! 且可以肯定的是,距离楚王驾崩之日绝不会太久,否则车少君一方绝不会这
般突如其来的急着对姜氏出手。 令车少君着急着开始铲除异己的原因,就只剩楚王这一关键因素! 姜卿月听得倒吸一口冷气:「难怪车少君甘愿冒着与我姜氏不死不休的风险
,也要打击姜氏!」 魔女颌首道:「正因为楚王大限已至,即便巫神女心中对公子有情,在确定
公子绝无可能被他们所招揽的情况下,巫神女也无法再为公子考虑,只能以他们
的大局考虑。」 燕陵听得面色阴沉。 在魔女的解释下,一切全都说得通了,但是他心中依旧感到寒意凛体。 纵然如魔女所言般,齐湘君心中对他仍是有余情的,但那又如何? 齐湘君背地里针对姜氏的布局,几乎是全方位的,毫无一丝余漏。 从他的两位表兄长,到他的二舅父二舅娘,大舅父大舅娘,没有一个放过。 对于他燕陵,则使出了同为中原三大美人之一的舞天女徐未晚来作试探。 如若不是燕陵在情场上的接连失意,令他早已没了招花惹草的心情,否则以
徐未晚那惊人的美貌,加之其刻意营造出的情意绵绵,燕陵确有极大可能深陷在
舞天女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甚至就连他燕陵的妻子公孙晴画,说不定都是齐湘君的授意,关南才去刻意
接近她,以试图与公孙晴画旧情复燃。 幸而公孙晴画立场意料之外的坚定,面对旧情人刻意攻占芳心的举动,没有
令其得逞,否则被枕边人暗中背叛,他燕陵怕连死都不知怎么死。 齐湘君的无所不用其极,令人无比心冷。 更令燕陵备感丧气。 魔女见状,沉声道:「公子无需气馁,我们虽然现在动不了车少君,但只要
后日的御前比武上,公子能杀掉关南与年仲,我们便算狠狠的扳回一局。」 「特别是靖川公子,他身后盘综错节的宗族势力,为车少君提供了庞大的财
力物力及人力支持,若能杀了他,便等若断去车少君的一双羽翼,将可对其造成
无法比拟的致命打击,同时还能起到震慑所有敌人的作用。」 燕陵点了点头,狠狠地道:「我定会在后日的王宫内,当着所有大臣的面斩
下关南的臭头!」 魔女像没听到他的话似的,正蹙眉陷入沉思。 半晌,才见她抬起螓首望向姜卿月,香兰轻吐道:「看样子,今晚小妹得借
姐姐的闺房一用。」 姜卿月微微一愣,旋即道:「妹妹想在姐姐这儿过夜,随时都可以,姐姐无
任欢迎。」 「不。」魔女轻轻摇头,道,「小妹借用姐姐闺房的原因,是因为小妹今晚
要在姐姐的房间里与公子行欢。」 姜卿月听得一张俏脸「腾」的一下便红了。 毫无半分准备的燕陵,更是惊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妹妹……」姜卿月脸色通红,有些难以启齿地道,「你,你这是……」 面对她羞臊的问询,魔女只好轻叹道:「由妾身所掌握的情报来看,在巫神
女的游说下,恐怕车少君已争取到朝廷至少过半的文臣武将的支持,他的势力已
膨胀至极点。」 「妾身虽对公子信心十足,但关南这般明目张胆,总令妾身有种不好的预感
,兼之联想到太叔齐的可怕实力,妾身决定趁这两日尚有时间,将体内的元阴渡
输一部分给公子,以增强公子杀死对方的胜算。」 燕陵俊脸微红地问道:「什么是元阴?」 「妾身同样身怀精神异力,因此元阴略有点类似巫神女的巫元,同样可透过
交合的方式转至他人身上,但不如巫元那么强大神异,无法做到令公子实力大涨
。」魔女认真解释道。 「妾身的元阴虽无法直接增强肌体,但可以稳固公子的内气,以及增强公子
的气脉,时间无多,我们即刻开始。」 姜卿月这才明白过来。 感慨其所言之神异后,她面红耳热地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妾身的房间便
让给妹妹,妾身今晚到别处睡吧。」 「不,姐姐需留下来。」 魔女柔声道:「我们需要姐姐在旁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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